这时柳弈正站在一张桌子前忙着给好几样东西刷指纹,听到江晓原的提问,抬头朝他这边看过来,那倒不是。
随后他解释道,当时这个房间的门是关着的,满室腐臭虽然从门缝里逸散到了一楼,倒也没浓烈到飘到屋外面也能闻到的程度。
江晓原更好奇了: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对啊,柳哥你刚才让我们叫消防来破门时我就想问了!
林郁清也很好奇,你刚才只是爬上去看了看门那边的气窗吧?不是说什么都看不见吗?你是怎么知道二楼挂着个死人的?
因为我看到气窗的窗棱上有苍蝇吐的血痕。
林郁清:??
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完全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哎呦!
反倒是外表看不太出来实际上成绩还不错的江晓原同学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原来如此!
小林警官求知若渴,追问那到底是什么。
柳弈干脆走到窗户边,招手让林郁清过来看。
其他人不管是警察还是法医,眼见着有随堂实践的机会,也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围拢过来,听柳弈现场讲解。
比起一楼的气窗,这里更多也更明显。
柳主任说着,打亮手电筒,将光照到了窗台上,指点众人仔细观察上面的痕迹。
这栋宅子很有些年头了,窗台上的墙灰几乎全都剥落了,露出了下面颗粒感明显的粗糙的灰色麻石。
因为石头的颜色比较深,外加这里灯光的实在算不得好,众人要非常认真的看,才能循着电筒光的指引,看到麻石上星星点点的暗褐色的痕迹。
这些痕迹呈长条状,有长有短,但共同的特点就是都细得跟头发丝一样,且角度极其不规律,朝哪个方向的都有,有一根还带了个明显的u字转弯。
当然,在混乱细碎的线状痕迹中还夹杂着一些大如针尖的小点状物,通常呈暗褐色,同样散在而无规律,形状呈圆形、椭圆形或者细小的逗号,二者综合在一起看,有点儿像美术启蒙班的小朋友会玩的那种扒拉水彩笔笔尖的喷墨画。
这就是苍蝇吐出来的血迹。
柳弈解释道。
苍蝇会从胃里吐出消化液,将尸体的软组织融化成肉汤以后再吸进胃里,而且还有飞到哪里吐到哪里的习惯,也就是说它们会把吞进肚子里的肉汤重新吐出来,所以在苍蝇群集的陈尸现场,很容易就能找到这种苍蝇吐血的痕迹。
他顿了顿:
因为它们每次吐出来的都是一小颗一小颗的血珠,所以如果是边飞边吐,血迹就呈现这种细如发丝的线状,每一条血线都是它们的飞行轨迹;如果是停下来再吐,那小颗粒状的血滴就会变成一个个小小的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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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足了求知欲后,众人又回到各自的岗位,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夹了一会儿蛆虫后,江晓原又忍不住开口提问了,老板,这人大约死了多长时间啊?
虽然他的本意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但这也是现场每一个警官都非常想要知道的问题。
众人又将目光投到了柳弈身上。
我想应该还不到三天吧。
柳弈给出了一个回答。
可是
江晓原略一犹豫,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就这腐烂程度,看起来不止三天啊。
小江同学跟着柳弈也没少接触大案要案,尸体看多了,多少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因为柳弈说出的答案与他心里预想的有出入,让他在惊讶之余,也感到疑惑。
柳弈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判断依据,反而反问江晓原:哦?你怎么会这么想?
现在怎么着也是冬天了呃
他一想到白天二十多度的气温,感觉用冬天来形容这天气连冬天都要委屈,于是换了个更委婉些的说法,呃,毕竟现在好歹凉快了不少,我想尸体的腐败速度也应该会慢一点吧?
江晓原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倒很利索,这会儿已经捡了小半罐的蛆虫,眼看着身强体健的那些已经固呦着快要爬到瓶口了,便冷酷无情地用力晃悠了几下瓶子,让蛆虫们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江晓原放下镊子,掀开死者上衣的下摆,露出了他的肚子,但看这尸绿的范围,我觉得应该超过三天了。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尸体的腹部有一块明显的瘀斑,以下腹接近腹股沟的那一块区域最为明显,边界已经蔓延到剑突下缘,呈深褐色,仔细看还隐隐有些泛着肮脏的污绿。
这不是在尸体上十分常见的尸斑,也不是生前磕碰的淤青,而是一种名为腐败绿斑的特殊斑块。
它是由肠管中产生的腐败气体中的硫化氢与血红蛋白结合成绿色的硫化血红蛋白所致。
这种标志性的腐败绿斑在盛夏时节因为腐败发生得早而大约会在半天后就出现,而在二十度左右的春秋季节则会延迟到两天左右,冬天则一般要在三天后才看到较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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