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法医同志,这边呢。
负责该片区的民警们早就在出事的单元楼前拉好了警戒线,就等着他们到场了,远远看到法研所的外勤车停下来,就一直朝着车子的方向招手。
是个什么情况?
柳弈简单与民警打过招呼后,直接向领头的警官询问道。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八点多,我们接到报警,说在八楼809号房有人死了。
说到这里,民警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神色中带了明显的不适,而且吧,看着死了得有段时间了。
哦?死者是男性还是女性?
柳弈问:死了多久了?
是个女的,年纪三四十岁的样子吧。
民警一边带着他们爬楼梯,一边回答:
至于死了多久,这方面我们没什么经验,实在说不太上来不过闻着那味道应该得有天了吧。
警官给出了一个十分笼统的答案。
一听说闻着味道,跟在老板身后的江晓原同学很不谨慎地做了个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
这时,他听到柳弈又问:
现场情况怎么样?
唉!
民警摇了摇头,似有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描述,只能以一声长叹作为回应:
简单来说,一塌糊涂!
一口气爬上八层楼的柳弈很快见识到了那句一塌糊涂的概括到底有多精准。
他家小戚警官和搭档小林警官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到了现场,此时正一左一右站在门外,像站岗的卫兵,又像守门的门神,就等着他们这些法医到场后协助勘察了。
里头很糟糕吗?
柳弈闻着敞开的门板里逸散出的若有若无的熟悉的腐败臭味,抬头问戚山雨。
戚山雨严肃地点了点头。
就算还没进屋,柳弈站在走廊上便已经能看到,玄关处凌乱地遍布着横七竖八的血痕,已经呈现出一种陈旧血迹特有的没有光泽的暗褐色,是影视作品难以还原的,真实且不祥的质感,量虽不多,但一看就会让人潜意识中感觉威胁和不安。
死者在沙发上。
戚山雨领着柳弈小心翼翼地进入809室,注意避开脚下的血迹,怎么说呢,看着情况有些古怪。
明桂街的这栋26号楼从前是某个国企给管理层分配的职工房,但时过境迁,不仅该国企已经合并重组,原本的住户也已经过世的过世,搬迁的搬迁,房子都不知道转了多少手了。
根据负责这一片的民警所言,这栋楼里现在住的大部分都是在附近上班的租客,图的就是一个便宜,物业则由居委统一委托给了一个物业公司代为管理。
不过由于业主和租客互相推诿,长期拖欠物业费,这栋楼和附近不少类似的建筑一样,所谓的物业基本形同虚设,别说水电维修之类的服务,连门卫室都早就空置多时了。
而809的业主是个年逾五十的中年汉子,他是从他爸那儿继承来的房产,自己和妻儿在室内另有住处,这套卖不出价钱的老楼就交给附近的房产中介代为出租。
因为租金定得便宜,业主本人也懒得过问,只一年半载的跟中介结算一次,平常压根儿不会来这套房子看上一眼。
所以说,业主根本不知道自己家里死了人?
听戚山雨简单说明了这套房子的情况,柳弈很快抓住了重点。
没错。
戚山雨点了点头,将柳弈带到了客厅角落的沙发上,指了指上面躺着的一个女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具女尸。
她应该是这套房子的租客我们刚刚从房产中介那儿拿到她的名字,叫郭若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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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弈弯腰仔细查看女尸的状况。
就如民警同志们所言,这个名叫郭若岚的女人死了有些时日了。
死者的角膜完全浑浊,无法透过灰白色的角膜看到瞳孔;全身关节的尸僵已经完全缓解;空气中能清楚闻到腐败特有的臭味;腐败绿斑发展至全身,腹壁处的尸绿甚至已呈现出一种明显的污褐色;腐败最早出现的区域的皮肤上,因渗出的血浆在表皮与真皮间聚集,已然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淡红和淡绿色的水泡。
鉴于鑫海市年后的气温明显回暖,全市入春,这半个月来日均气温都稳定在十五度左右的区间,柳弈凭经验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约莫有个一周左右。
女人虽然死亡时间不短了,但尸体的腐败进程仍然没到面目全非的程度,因此就算是现场经验最浅的江晓原和林郁清两个业内菜鸟,也能一眼就看出死者极可能是一个瘾君子。
这个名叫郭若岚的女人很瘦,不是死后脱水的那种干瘪,而是脸颊凹陷、病骨支离的消瘦。
一米六的身高,体重看着大约也就八十斤出头的样子。
此时她身上穿了一件毫无特色的浅灰色的稍有些厚度的套头t恤,小号的衣服套在他身上仍然显得过于松垮,领口滑落下来,锁骨和一侧肩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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