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强壮的!”
“去年徐州和三吴的粮食都丰收了,分田之后,粮食产量远胜从前。选拔良种的工作也在顺利进行,我们已经初步筛出了几样不易受病虫害的、多产的或是谷粒饱满的稻种,如今正在暖房里养着,要不了多久就能授粉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地干,争取早日培育出更好的稻种!”
潘毅滔滔不绝地说着,言谈举止间,是此前从未有过的自信和快乐。
郗归微笑着听他说话,时不时赞许地点点头,最后欣慰地说道:“好孩子,你们做得不错。农业一事,关乎国计民生。只要粮食产量能够提上去,田税就能再降,百姓们的负担会减轻,军中的将士们也能有足够的粮米与酒精。你们所做的,是极重要的工作,一定要鼓足干劲,再创佳绩。”
“女郎放心,我一定会的!”潘毅重重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伴姊看着潘毅跑向同伴的身影,忍不住感慨地说道:“他真开心啊!”
“是啊,真是开心。”郗归一边说着,一边环视周遭,“不过,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谁能忍住不笑呢?”
伴姊听了这话,脸上也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女郎说得是,元日这样的好日子,又碰上如此这般的盛会,任谁也不能不开心。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潘毅运气好。粮食这样要紧的东西,他竟能有机会去提高产量,一旦事情做成,必然会流芳百世。女郎,您一定是天生的神女,带着来自天宫的秘诀降世,将这一门门仙家秘方传给我们,教我们能有机会过上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郗归微笑着抚摸伴姊的额发:“真是孩子话,这世上哪有神人呢?便是真有,那也该是这千千万万的劳动者、拼搏者,而绝非我一人。”
尽管郗归这么说了,但伴姊还是对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
她郑重地看向郗归,认真地保证道:“女郎,您放心,我知道您对火药怀着怎样的期许,一定会早日制出能在战场上大规模使用的火器。”
“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郗归感慨地说道,“尽管我们的将士是这样地骁勇,我们的女军是这样地优秀,但我仍旧会忍不住担忧他们在战场上的处境。”
“胡人自小食肉,身体比汉人更加强健,又精通武艺,娴于骑射。”郗归轻叹一声,略带些担忧地说道,“更重要的是,北秦兵马的数量,远胜于江左。甚至就连北府军与荆江的兵马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北秦的三分之一。面对如此巨大的差距,我实在不能不感到忧心。可是伴姊,一旦将士们可以用上火器,情况就会立刻发生改变。火器能在战场上拉开前所未有的差距,弥补兵员数量带来的不足。这真的很重要。”
“我明白的,女郎。”伴姊神情坚毅地答道,“您放心,我会加紧调试,最多两年,北府军的将士,一定能够大规模地用上安全的火器。”
“我相信你。”
郗归与伴姊在湿寒的冬日对视。
那一日,校场上满是各式各样的欢声笑语。
那笑声摇晃着,荡漾着,伴着鼓动的风,飘到了太昌六年的马场上。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逃至海隅的叛军,终于被郗途率军包围,负隅顽抗者一概格杀,就连孙志本人,也于两军对阵之时,万箭穿心而死。
至于奔逃的陆然、张敏之、朱二郎等人,也早已被高权在会稽附近的山中抓获,一律在宣布罪行后枭首示众。
三吴之乱彻底平定,北府军也成为了当地事实上的掌控者。
至此,郗归加官进爵之事,似乎已没有什么值得迟疑的地方。
建康城中的君臣虽有顾虑,但在庆阳公主挟着金钱攻势的影响下,在谢瑾袖手而立的默许下,当三吴第一批税粮被送进司马氏皇帝的私库,这位在酒色之中沉湎了两年的君主,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于是,封郗归为徐州刺史,令她都督江南晋陵诸军事的诏令,很快就加上司马氏皇帝那名重于实的金印,一路送出台城,到了京口。
这并非郗归第一次接到圣旨,可却是江左第一次为女子授官。
遥想当年,郗归第一次与圣旨扯上关系,还是京口地动之后,出于权宜的考量,让谢瑾入宫求得的一道赐婚圣旨。
时至今日,她终于成为了江左名副其实的女都督,再也不必为了什么东西,以婚姻为筹码,去谋划,去猜度。
在这近两年的时光里,尽管郗归在三吴使出了种种的计策,尽管北府军的威名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总有不甘心的世族负隅顽抗。
他们气势汹汹,张牙舞爪,可却实在力量微弱。
但在力量微弱的同时,又如山间野草般地不绝如缕,如北秦丞相王宽那沉重的病势一般,虽是肉眼可见的衰弱,却有着极为顽固的生命力。
终于,当北府军的数目扩充到了十五万人之巨,当潘毅带人培育出的一代良种撒遍了徐州和三吴的土地,当吴姓世族子弟终于在徐州和三吴被接连授官,可却并未像其长辈所期望的那样,对着郗归反戈一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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