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从未真正的见过真正的人体结构。”
“对,我们也想要去看!”
“您就让我们也一起去看吧!”
接触了几个月,学生们知道她虽然在课业上严厉,但平时还是很好说话的。
徐清麦沉吟了一下。她原本是没打算让学生参加的,还不到时候,按照之前的设计,这些学生在第三年选择了外科,才会接触到人体解剖。
但现在既然他们这么要求……
“这一次的场地肯定不够让你们所有的人都去。”她用手势示意让大家安静下来,“那这样吧,我之前每堂课都有布置作业,我会将前七次作业的分数加起来,排在前十的有资格前往。”
有人欢呼起来,显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也有人沮丧无比,早知道做作业的时候就更用心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下课!”
……
大理寺的牢狱。
从狭窄的门一直沿着窄小仅供两人通行的阶梯一直往下走,通过几道燃着火把的关卡之后,便来到了牢狱的最深处。
这里没有光线,只有微弱的油灯在黑暗里跃动着,但也仅仅只能照亮方圆半米不到的地方。在亮光之外,有的是无数老鼠、蚂蚁、蟑螂以及污血等物。
偶尔可以听到锁链的声音和几声沉吟声。
这里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进到这里的囚犯,十之八九是要死的,区别只是如何死。
狱卒举着火把走到了最里面,敲了敲其中一间的门:
“杨武,跟我来。”
杨武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镣铐,跟随着狱卒走到最前面的审讯处。
这里是每个囚犯都害怕的地方,四周的墙壁上油灯泛着惨淡的光,映照着整齐排列着的刑具。墙壁上和地上还有积年存留下来的血迹,发黑的、鲜红的,混合在一起。
有狱卒正在用水桶冲刷地面,显然这里之前发生了点什么。
杨武被唤了进来。
牢头正靠在自己宽大的椅子上,拿着大的蒲扇正在悠闲的扇着风。这牢里面其实不热,但就是空气不流通。看到杨武来了之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坐。”
杨武有些惊讶,不过他向来豪爽不羁,即使是进了这牢狱也没要死要活,坦然的一屁股就坐下了。
“牢头唤我前来所为何事?”他讥诮道,“可是我砍头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
牢头点了点头:“是定下来了,就在三日后。”
杨武心里咯噔一声,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甚至轻松了一瞬。他颔首道:“也好,总算是有了个结果。”
牢头看向他,忽然道:“但也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从砍头变成绞刑,留个全尸,你可愿意?”
杨武狐疑看向牢头,淡淡一笑:“牢头有什么条件不妨一起说出来?”
“只需要你在这份文书上画押即可。我知你识字,自己看吧。”
杨武拿起那份文书从头开始看起,却是越看越惊讶。这份文书乃是一个叫做解剖伦理委员会所出,只要他愿意在死后捐给太医院做解剖教学用,就可以将原本的斩刑改为绞刑。
太医院也同时出具了一份承诺书。这份承诺书里写道,在解剖教学后太医院将对他的尸体恢复原状,并且事后安葬在太医院的一块公共墓地里,日后还会每年进行统一的祭祀。
“看到了吧?最后还是全尸下葬,而且太医院每年还会给你上坟供香火,这可比席子一卷给送到城外的乱葬岗里去好多了。送到那儿,最后是被野狗吃掉还是被野狼吃掉那就不得而知了。”牢头用蒲扇指了指那文书,“我劝你呐,就签了吧。这牢里的其他人,我还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杨武本是军中一员,战争结束后他回到原籍,因为发现村中里正欺压自己的母亲与妻子,让她们含冤而终。他愤而拿刀去找里正算账。里正和家中人横行霸道惯了,岂会将他放在眼里?最后的结果就是,杨武杀了里正一家。
复仇在现在的社会中其实是被宽容的,但杨武杀红了眼,不仅杀了里正和他的儿子们,还杀了里正家中三个才几岁大的孙子孙女。这下,律法就不能容他了。
他是自己去县衙里自首的。
牢头对杨武个人的遭遇是有些同情的,而且他的处刑正符合伦理委员会的需要——那些罪大恶极、恶贯满盈被判了酷刑的,不允许更改处死方式。
再有很重要的一点,伦理委员会认为必须要死囚犯自愿才行。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死囚也有人权——现在就没这概念——他们只是畏惧流言,即便是经过那场辩论,他们赞同解剖一事于医学有益,于百姓健康有益,也依然隐隐担心自己在历史上落得和王莽一样的下场。所以尽量在这些方面做得更周全一些。
杨武看过了这两份文书,皱眉问:“太医院要尸体解剖有何用?”
牢头随意回答道:“据说是了解人体构造,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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